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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餵飽的話,我會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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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餵飽的話,我會很厲害……

沸騰的人群接近了孤獨的高樓。

鬼刃仰起臉,看向紅衣佛子。

就是這個人,以一己之力讓馭鬼宗倒退了數十年。

原本馭鬼宗已經躋身上三宗,勢力空前強大,就是因為他……

那年他孤身闖入鬼都,整個鬼都都是他燒灼的紅蓮業火。

鬼刃實在想不明白,這家夥究竟圖什麽,他明明那麽強,已是修真界的頂階存在,假以時日,飛升有望,最後卻做了那樣愚蠢的事情,自毀前程。

眾鬼分食了他的血,他自此化身為鬼。

將那麽多人的噩夢引渡己身,可是無邊煉獄。

後來他便瘋了,那是自然,沒人可以承受那種東西。

對他們馭鬼宗來說卻是好事兒,他瘋了,便不能阻礙他們與新鬼訂契約,誰知道他卻占據了東區,對他們施以威懾,他們不怕他瘋癲,卻怕他偶爾清醒。

他們苦不堪言,自此不敢亂來,只得真的去替新鬼完成那繁瑣又漫長的心願。

後來忘川爬上來的厲鬼數量都變少了,大量普通游魂誤入。

他們疑惑不已,普通鬼絕不可能從忘川爬上來,能從忘川爬上來的鬼都執念深重,調查之後才發現是無念的清心咒……

又是他!

馭鬼宗的實力大幅降低,他們心中憤恨,卻又無可奈何,只盼著無念徹底瘋魔,要麽將其收入麾下,要麽清除。

沒想到這一等,便是數年。

他們因為被無念逼迫著必須替新鬼還願,倒成了眾人口中的好人,而鎮守東區瘋瘋癲癲的無念則因無人理解而成了令人恐懼的存在。

不得不說有些諷刺,但正中他們下懷。

他們隱忍多年,終於在今日等到了無念瘋魔的時刻。

他的業火已經收縮到高樓之下,他用來維持清醒的靈力所剩無幾。

身後人潮如海,那些完成心願的鬼都在替寧非和他吶喊助威,那些“普通游魂”都在圍觀。

他們不知道高樓上這人守護了他們,他們只是在看一場熱鬧。

此情此景,連他都替無念不值。

他真的很想問問,那紅衣佛子究竟有沒有後悔。

·

姜言從痛苦中蘇醒過來,就在剛才,他想起了一切。

他終於知道,高樓之上的那個,是救了他的無念。

是那個溫柔至極的男人。

眼淚控制不住的掉下來。

鬼刃眾人已經逼到樓下,布下的陣法開始啟動,那陣法他認得,能將厲鬼徹底煉化。

無念如今這狀況,定然抵擋不了。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將自己身上的繃帶纏緊,咬牙往高樓下走去。

·

無念坐在高樓之上,眼前是一片迷霧,他已經無法保持清醒,哭喊著哥哥的青青,穿著大紅喜袍目光空洞渾身是血的悠悠……無數的噩夢在他眼前上演……

守護著靈府的佛印已經消耗殆盡,那些黑暗和痛苦終於攻破他最後的防線,聲勢浩大的沖進了他的靈府。

頭頂上的風鈴發出急促的響聲,試圖拉回他的神智。

可隨著他靈府的失守,那些風鈴便逐漸崩碎。

風鈴是一件可以靜氣凝神的寶物,這些年一直護佑著他的神智,若是盡數崩碎,他便會徹底化為無智之物。

他知道要修覆風鈴,可他無能為力。

風鈴崩碎的聲響不斷傳進耳中,他無力阻止,愈來愈混沌。

短暫的清醒再次消失,青青被摁在巨石後哭喊著哥哥的樣子再一次浮現。

他痛苦的伸出手,咬牙道:“青青。”

前方是高樓邊沿,他這一伸手,身體便探了出去,懸在空中,就在他承受不了痛苦墜樓之際,忽然被人抱在了懷裏。

抱他的人好像很嬌小,從他身後死死的抱著他的腰。

他一楞,似乎是個姑娘……

很熟悉,很溫暖,對他而言很重要……

他脫口而出:“青青……”

那姑娘用了大力氣,拽著他往樓閣拖,一邊沒好氣的回道:“對,沒錯,我是青青。”

他心裏一痛,便伸手去拽她,她便將自己的小手伸過來,反握住他,一咬牙,將他拽離了邊沿。

他踉踉蹌蹌的什麽也看不清,眼前只有青青鮮血淋漓的樣子,他失控的將那姑娘抱進懷裏,不斷的喊著青青。

那姑娘掙紮著想推開他。

可他好難過,這個姑娘是他好喜歡好想念的人,他不想要她走,便抱的很緊,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落進她的發間。

那姑娘原本掙紮的很厲害,這會兒忽而不動了,他聽見她氣苦的道:“好的,我是青青,我是青青。”

他低下頭吻她,因為痛苦便格外用力,他聽見那姑娘痛呼了一聲,但他並不想停下,他神智混亂的厲害。

他只想將這個姑娘揉進骨血裏。

雲冉冉也快要神智不清了,這家夥是狗吧,把她的嘴唇都咬破了,滿嘴的血腥味兒。

可惡啊!

抱著她還叫著別的女孩兒的名字,可她有什麽辦法,她上來的時候看見風鈴碎完了,他滿身戾氣要跳樓,鬼刃的陣法已經成型,他跳下去必死無疑。

只能先拉回他的神智了。

他叫她什麽她就是什麽吧……還能怎麽辦呢……

他終於松開她,她才要松一口氣,他又哭著將她抱進懷裏,喊道:“悠悠。”

雲冉冉:……

她嘆氣道:“好的,我是悠悠。”

無念的眼淚不斷的落進她的脖頸裏,灼熱滾燙,她想,這家夥,明明心裏有那麽多女孩,還把她當替身,自個兒卻哭的這麽傷心,還講不講道理啊……

但一看他哭,她心裏就是一酸,也不計較,反手抱住他,安慰道:“我在這兒呢,我不走。”

他接著哭:“凝兒你不能走。”

雲冉冉:……

好氣哦,可還是要保持微笑。

“不走不走,你乖。”

無念抱著她不肯撒手,怎麽勸都不好使。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忽起“砰”的一聲響,整個高樓都開始搖搖欲墜。

雲冉冉大驚失色,探頭一瞧,這才發現鬼刃已經命令手下開始進攻,無數黑色的箭矢朝高樓激射而來,隨後在碰觸的一瞬間引起爆、炸,高樓這便被炸的搖搖晃晃。

得逃走……

無念如今不清醒,不能讓他跌下高樓,她一咬牙,便牽著他的手,想要帶他逃離。

可又是一聲爆破音傳來,高樓頓時劇烈搖晃起來,雲冉冉一個站不穩,往旁邊一歪,差點跌下高樓,被無念一把拽了回來。

她驚魂甫定,剛打算拉著他快跑的時候,他卻一把摁住她,低聲道:“結契吧。”

雲冉冉一怔,現在的無念神志不清,無法自控,但如果結契的話,無念就會聽從她的命令,那興許能對抗下方的人。

是個辦法!

就算無念現在認錯了人,等解決了這個危機,他恢覆清醒後再解除就好。

她這樣一想,便道:“好,結契。”

就在這個當口,高樓又是一陣搖晃,竟然這就要往下墜去。

這結契可是需要時間的,這下子兩人不都得墜入陣法之中?

雲冉冉就要咬破舌尖,強行提升靈力,一柄骨刀卻突然從下方飛來,穩穩的卡在了高樓斷裂之處。

隨後那骨刀驟然暴漲,並快速崩碎重組,化為了堅硬的白骨囚籠,將整個高塔牢牢撐住。

穩當了。

雲冉冉驚喜喚道:“姜言。”

少年從邊沿處一躍而上,哭的眼睛都腫了,他熱淚盈眶的沖雲冉冉喊道:“主人,我守在這裏,你們快些結契。”

少年頓了頓,又聲嘶力竭的喊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的。”

雲冉冉:……

這小孩怎麽莫名其妙的如此激情澎湃,怎麽回事……

無念則對一切都不關心,他眼裏只有心愛的小姑娘。

鬼刃的攻擊還在繼續,雲冉冉知道事不宜遲,便道:“快些結契吧。”

無念便拽過她的手送進嘴裏,用力一咬,劇痛一瞬間傳來。

雲冉冉疼的臉都白了,這都什麽啊,就沒有文明些的結契方式麽,這麽粗魯……

無念將她指尖上的血細細舔幹凈,便湊過來吻她。

雲冉冉暈乎乎的接受了這個吻,待他松開她後,她暈乎乎的問:“好、好了麽?”

無念眼眸一彎:“還沒開始呢。”

雲冉冉眉心一擰:“那剛才你親我……”

無念道:“我情不自禁。”

雲冉:……

啊!這個王八蛋!

她氣急敗壞的一指姜言,對無念道:“你是不是人啊,小孩兒還在那守高樓呢,那些箭全射、他身上,他都裂開了!”

無念還沒回答,姜言痛哭流涕的轉過臉:“我沒事兒!主人你們想做什麽都可以,親也可以!我沒關系!我撐得住!”

雲冉冉:……

她痛苦的捂住臉。

無念則拽著她的小手擱在自個兒的胸口上,低聲道:“我已經飲下你的血,現在該你了。”

雲冉冉茫然的看著他。

他手掌如刀,輕易便剖開了自己的臟腑,用力一拽,便拽出了自個兒的心臟。

太血腥了,雲冉冉直皺眉。

他笑著道:“我是鬼,這是鬼核,只是化形為心臟罷了。”隨後那跳動的紅色之物便在他指尖化為了一枚血珠。

他看著她,道:“吃了它,我就是你的。”

雲冉冉有些緊張。

無念漆黑的眼眸真摯而動人。

“沒有任何壞處,吃了後,我便會任你差遣。”

他認真又深情的看著她,像是在說什麽重要的誓詞。

“從此只聽命於你一人,你想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永不背叛,永不離棄。”

這話說的雲冉冉耳朵尖都紅了,盯著那血珠兒半天下不了口。

無念便將掌心擱在她唇邊,低低叫了聲“主人”。

這聲“主人”太惑人了,聽的雲冉冉心尖一軟,不好意思再耽擱,伸出舌尖,從他的掌心卷走了那枚血珠。

血珠滑過唇舌,吞入腹中,血液便在一瞬間沸騰起來。

·

鬼刃看著那高樓上的白骨囚籠,氣憤不已。

本來炸毀高樓,無念便會跌入陣法之中,再配合三大鬼王出手,輕而易舉,可竟被那姜言攔住了。

這小鬼他知道,當年在鬼侯手下吃了不少苦,後來無念救了他,他們便再也不敢對他動手,後來寧非在角鬥場遇到,才迫著他簽了契約,沒想到竟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真是煩人。

他冷眼看向四周,道:“不能再等了,傳令下去,直接動手。”

寧非慢悠悠的走上前,其餘兩個角落也走出了兩個模糊的身影,正是剩下的兩位鬼王。

寧非凝出一把漆黑的闊刀,擡手便朝高樓砍去,那闊刀帶起狂暴的罡風,以萬鈞之力斬在了高樓之上。

只聽“轟然”一聲響,那白骨囚籠就這樣驟然崩碎了。

上面的姜言的魂體當即一陣虛幻,差點魂飛魄散。

而失去了白骨囚籠的保護,高樓轟然倒塌。

一陣塵土飛揚。

鬼芯望著高樓,內心覆雜難明,她這人做事兒沒長性,什麽都是三心二意,唯一件事兒堅持多年,便是來找無念。

她做夢都想這個男人成為她的鬼王。

無念總是一身紅衣坐在高樓之上,冷漠、孤獨、殘忍,對誰都不在乎。

她便為他深深著迷。

他若有一天臣服於她身前,眼裏心裏只有她一人,那該是何等的美妙。

可惜,這個願望這輩子也無法實現了。

他今日便要魂飛魄散。

這樣也好,得不到就毀掉。

她得不到的人,誰也別想得到。

不過她苦笑一聲,無念這樣的男人,即便不魂飛魄散,這世間也不可能有人能得到他……

“你別咬我了,疼死了!”

鬼芯一楞,高空之上怎麽會有女孩兒的聲音?她奇怪的擡頭看去,瞳孔便是一縮。

就見紅衣佛子正踩在一柄巨大的骨刀之上,懸浮在空中,此刻懷裏正抱著一個姑娘,還牢牢的扣著她的腰。

骨刀的邊沿還坐著一個熱淚盈眶的快要裂開的少年。

這是什麽情況?

那是無念?無念怎麽可能抱著一個女孩兒?還如此親密?

她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幻覺。

那姑娘是個傀儡吧?一定是無念用來練功的傀儡!

就在她略有放松的時候,無念的聲音溫柔的響起來。

那紅衣佛子帶著點委屈,還有一絲哀求的意味兒:“可是初次結契,你要命令我,要餵我一點兒血啊。”

那姑娘氣急敗壞:“那你也別咬我啊,我自個兒來不行麽。”

紅衣佛子委委屈屈:“我情不自禁。”

鬼芯震驚了,初次結契?如此親密?她聽錯了吧?

可事實擺在眼前,她再仔細瞧去,那光竟是她先前見過的,搶走姜言的女人。

可惡!

鬼芯恨得咬牙切齒,她這麽多年的努力,竟被這個女人輕易的奪走,她忍無可忍的沖鬼刃喊道:“大長老,快動手,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鬼刃不用他催,自然也知道此刻是最好的時機,當即一揮手,自己也抽出了馭鬼笛。

馭鬼笛橫在唇邊,蕭殺詭譎的笛音一瞬間將寧非刺激的幾欲發狂,他身形瞬間暴漲,手中漆黑闊刀發出陣陣鬼哭之音。

其餘兩名鬼王也在第一時間凝出了自己的武器。

一時間靈壓急速上升,空氣承受不了重壓發出了絲絲爆鳴。

圍觀的人紛紛被罡風壓的趴伏在地。

陣法“嗡”的一聲驟然開啟,數十條碗口粗細的漆黑游龍攜著滾滾陰氣猛然朝高空之上的佛子咬去。

雲冉冉被無念摟著腰,在這瞬間臉色發白。

她快速割開自個兒的手指,將那血珠餵給無念,急道:“餵飽了麽?餵飽了快攔住他們。”

無念吞下血珠之後,從她身後將她環在懷裏,隨後握住她的雙手,在她耳邊低聲道:“這一點兒,怎麽可能餵的飽。”

雲冉冉被他說的臉頰一紅,咬牙道:“那我再餵你些……”

他卻輕聲一笑:“暫時……夠了……”

她掌心驀然發燙,低眸一瞧,便見自己掌心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紅色的靈劍,上面不時閃過金色的字符和黑色的鎖鏈。

她瞳孔一縮,這是什麽啊?

就在她驚駭之間,三大鬼王、漆黑游龍、漫天箭矢已到了近前。

這真的可以抵擋麽?她不禁有些擔憂。

罡風四起,聲音都湮滅其中。

她的衣衫獵獵作響,黑發上下翻飛。

她握緊手中劍,聽見了男人溫柔的聲音。

“主人,動手吧。”

她一咬牙,將那長劍狠狠劈下。

原以為只能略微阻擋,正要再次凝聚靈力劈下之際,眼前卻驟然升起漫天火海。

那靈劍鎖過之處霎時紅蓮綻放,業火叢生,幾乎呈燎原之勢將整個東區覆蓋。

沖到面前的三大鬼王、游龍以及箭矢全都在瞬間被卷入火海之中,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鬼刃眾人在這瞬間都震驚了,紛紛往東區之外避去。

鬼芯憤恨的看向高處,卻只能一邊咒罵一邊逃跑,眼睛紅的要滴出血來。

鬼侯眼看形勢不對,也要逃跑之際,一柄骨刀驀然從身後斬下,他險險避開,出了一聲冷汗,回頭一瞧,竟是姜言,心裏大駭,就要抽出馭鬼笛,身邊的業火卻驟然如蛇一樣扯住了他的四肢,將他牢牢困在原地。

就在他痛哭流涕的求饒聲中,姜言揚起骨刀,狠狠朝他砍下。

鮮血四濺。

高空中的雲冉冉則處於一種驚呆的狀態,不是吧,就一劍?

一劍就解決了?

她震驚的看向無念。

無念此刻的狀態卻有些奇怪,他的眼神又開始混沌。

是不是方才消耗過多,他又要陷入混亂之中了?

他微微一頓,眼睛驀然變得血紅,隨後踉踉蹌蹌便往邊沿去了,這是要跳樓……

雲冉冉想起自己可以命令他,立刻道:“無念,回來。”

他腳步果然一頓。

雲冉冉見有用,立刻道:“到我身邊來。”

無念在原地掙紮片刻,還是無法抗拒契約指令,這便又緩緩的回到她的身邊。

她拽著他的手,將他拉到軟塌上坐下。

他緊咬牙關,眼眸沒有焦距,默默的掉下淚來。

她心裏一酸,緊緊將他抱住。

他亦回抱著她,哭道:“青青,嗚……”

雲冉冉:……

算了,不跟他計較。

晚上睡覺的時候,雲冉冉讓他躺在軟塌上。

他太過痛苦,雲冉冉又不許他跳樓,他便蜷縮在床榻上不住掙紮,衣衫都被他自個兒揉的亂七八糟,露出了漂亮的脖頸和修長的四肢。

雲冉冉看的鼻血都要流出來。

這可是佛子!

罪過罪過啊!

雲冉冉不敢看,反正他也不會違抗自己的命令,再掙紮也會乖乖躺在床上,忍忍就會好了。

她準備狠心離開的時候,手腕驀然被他拽住。

她脊背都僵硬了,一點一點的轉過頭去,便瞧見了一副艷麗至極的畫面。

那紅衣佛子衣領敞開的躺在軟塌上,漂亮的鎖骨和脖頸白的發光。

手臂和小腿都因為掙紮裸露在外,骨肉勻稱又修長。

一雙眼眸因為痛苦滿含憂傷,薄薄的水汽晶瑩的覆蓋其上,眼尾和鼻尖泛紅,臉頰上亦有緋色。

他就這樣拽住了她的手。

嗓音沙軟的哀求道:“別走。”

雲冉冉移不開眼,她氣血上湧的厲害。

那香軟艷麗的佛子微垂了眼睫,帶著幾分乞求道。

“主人別走。”

“只要您留下,您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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